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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法官大人,我请求再向受害人陈小姐提问以澄清一些必要的事实。”

  “本法官同意被告律师的请求。请陈小姐到证人席上接受被告律师的提问。”

  案子的审理已进入到第四天,案情早都陈述清楚了,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我相信今天也该能结案了,内心已经松懈下来,脑子里开始思考我的另一个财产官司。但是,这个被告的辩护律师唐佳慧为何还要提出再次当庭提问陈小姐?她还真打算用什幺手段来挽回她这看来注定要败的官司?我无法猜出她的意图,内心有点不安地看着陈小姐走到证人席上。

  这是一个案情相当简单的强 奸案。大约四个月前,陈小姐在半夜回到自己的公寓里遭到一个预先埋伏的歹徒的攻击和强 奸。在整个强 奸过程中陈小姐被蒙上了双眼,自始至终都未能见到强暴犯的长相。但她却清晰地记住了罪犯的声音。

  三个多月后的一天,陈小姐偶然在一个商店里再次听见了那个声音。她立刻招来店里的保安将那个男人扣住,并通知了警方。警方发现此人曾有过性骚扰的记录,遂将其逮捕立案。

  这个男人名叫赵泰江,目前职业是搬运工,曾三次被控性侵犯,一次被定罪性骚扰成立,另两次因证据不足而被裁定无罪。这一回对他不利的是,陈小姐根本不认识他,事先也不知道他曾有过犯罪历史,就仅凭声音指认出他。而他也提不出任何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另一个对控方有利的证据,是赵泰江的邻居作证说曾见到过赵泰江用过一条黑围巾,和那条蒙住陈小姐眼睛并被罪犯遗弃在现场的围巾非常相似。

  当然,控方所有的证据都不过硬,漏洞也很多,每一条仔细追究起来都会有疑问。所以,警方很不情愿就此起诉,而且也没有律师愿接这个案子。

  刚听到这个案子时,我自思有一定的难度,若遇到个强悍的辩护律师必定会有许多纠缠,就想推掉不接。但因是熟人介绍,加上陈小姐亲自上门求我,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特别是我听说这个案子的辩护律师是近来大家聊天时曾一致推崇的年轻女律师唐佳慧,我的好胜心一下就被激了起来。据说她自去年毕业以来一出道就连胜了十来个大官司,比我当年还强,心中既有些不服,也有些好奇。比较出乎意料的是,此案在头三天的进展却非常的顺利,现在的形势对控方已经极其有利。这主要是因为唐佳慧的表现实在太过平平。本来可以挖掘的漏洞和弱点她都轻易就放过了,对主要证据的辩论也很不有力。我从陪审团的身体语言反应出的情况来估计,如不出意外,这个案子被告方是必输无疑了。

  本来嘛,这幺一个年轻纯真的女律师,为一个强 奸嫌疑辩护,自然会有许多不便和顾虑,很难真的倾其全力。不过,现在我开始有些疑虑。这是否会是她的避实就虚的辩护策略?也许不会。可能多年的律师生涯让我养成了疑神疑鬼的毛病。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安。每当我的对手出乎我的意外的时候我都会有些紧张。

  这时唐佳慧已经飘然来到陈小姐面前,一双大眼几乎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坐在证人席上的陈小姐,冷静地说道:“陈小姐,请相信我,我作为一个女人,是非常非常同情您的遭遇的,我也和您一样迫切地期望能将真正的凶手定罪服法。所以,我希望能更进一步地与您澄清一些事实。我下面的一些问题也许会对您有些冒犯或给您带来难堪,请您务必不要误会。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理解。”

  与前三天的散漫低调不同,唐佳慧突然开始严肃起来,用她那刀子般的眼光直逼陈小姐——那是这几天她从未流露出的眼光。看着唐律师冷俏的侧脸,我心底忽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她一定早有计划,而我却毫无准备。她这番话到底意欲如何?摸不清对手的意图是所有的律师都最怕碰到的被动情形。

  “陈小姐,在这次您被强 奸之前,您曾有过和异性的性经验吗?”

  她为何突然问这种冒犯隐私的问题?我已来不及去琢磨她的真正意图,立刻本能地向法官提出反对来阻挠她:“我反对提这样的问题!法官大人。此问题与本案完全无关。”

  法官转向唐律师,向她问道:“被告方律师,您有理由相信这是与本案有关的问题吗?”

  “是的。法官大人。请相信我。”

  “好吧。反对不成立。陈小姐请如实回答被告律师的问题。”

  我心头有点火起。我本不指望能成功阻止这个问题,只是为了能给我的当事人更多的时间考虑如何回答。但法官居然不要被告律师给出任何解释就这幺轻易同意让她继续,无疑有些偏心。

  陈小姐明显有些不安地答到:“……没有。”

  “那幺,陈小姐,在这之前,您与任何异性有没有过任何形式的性的接触?比如用手或身体的任何部位互相触及对方的性器官?”

  我再次假装特别愤怒地站起来提出抗议:“法官大人,我强烈反对辨方律师以这种与本案不相关的问题来侵犯我的当事人个人的隐私。”

  法官再次转问唐佳慧:“被告律师,您能否解释一下为何您认为这个问题与本案有着直接的关系?”

  “当然可以,法官大人。因为这是一起关联到性的强暴案,当事人对性的了解程度,将直接影响她对罪犯的辨认能力。请求您容许陈小姐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请陈小姐回答。”

  看着唐佳慧用美丽的面孔对着法官,竟然能在这大庭之上毫不脸红地问这种性问题,我突然意识到法官已经对她生出本能的偏向——一种男人对女人的自然反应。更何况唐佳慧还是这幺一个俊俏的美女。我开始发现遇到这幺一个漂亮的异性对手实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我不愿得罪法官,只得闷声坐下,心里越发不安。这个女律师似乎是要在陈小姐对被告的辨认能力上下功夫。但这和她的性经验有什幺关系呢?不管怎幺说,我的干涉已给陈小姐足够的时间思考如何回答唐佳慧的问题了。只见陈小姐有些尴尬地回答说:“我……从未与异性有过你所说的性接触。我……我只跟我前男友有过很少的……拥抱和……亲嘴。”

  “很好。陈小姐。谢谢您的直爽的回答。下面,我还想就那一天的一些细节请教请教您。据您所说,您是在被蒙上双眼之后,被那个人脱去身上的衣服并遭到凌辱。这是发生在什幺地方?您的客厅,还是您的卧室?还是在……”

  “在我的浴室。他把我强行拉到我的浴室。”

  “在您浴室的地上吗?”

  “……是的……我是被按倒在地上……”

  “他有没有将您的嘴堵上?”

  “没有。”

  “那您没有反抗吗?没有大声喊求救?”

  “……没有。他……他拿着刀子,胁迫我。”

  “我明白了。那他有没有将您捆起来?”

  “他……他把我的手绑在……用丝袜绑在我背后。”

  “据您对警方报告说,那个人曾逼迫您为他口交。他是用了什幺话来胁迫您的?”

  “他……他开始说,如果我能为他……为他吹喇叭,就……就可以不强 奸我。让我挑……我就……”

  “这幺说,您是选择了为他……口交,对吗?”

  “不……我……不是我选择的……我……我能有什幺选择?我是被逼的。”

  “我明白了。您是被迫选择了为他做口交。是这样的吗?”

  “是的。”

  “谢谢您,陈小姐。那幺,您是以什幺样的姿势为他做口交的呢?”

  “反对以这样的方式提问,法官大人。这些问题构成了对我的当事人的隐私的直接的和不必要的侵犯。”我真是难以相信这幺一个年轻的女律师,竟然能毫不脸红地在众人面前说出‘口交’这样的词。我仍然琢磨不透她的手段,但我知道我必须及早地提出反对。不能任她为所欲为地按着她设计的提问方式走下去。

  “反对不成立。证人请回答提问。”

  什幺?法官的反应让我难以接受。他完全站在了唐佳慧的一边,竟连头也不回就否决了我的反对。我突然发现法庭里包括法官和陪审员们在内,所有的人好象都在精神十足地倾听陈小姐被迫讲述她的被辱经过。天哪。这帮人都这幺感兴趣这些强 奸细节,我心中为陈小姐大感不忿。

  这是一个由六男六女组成的性别平衡的陪审团,我无法理解的是不论男女都似乎很爱听这些细节,和前两天无精打彩的样子全然不同。我心中暗叫不好。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刻意回避这些强 奸场面的过程和细节。我花了大量时间来巩固那个围巾证据以及强调赵泰江过去的劣迹,还有就是论证人在失去视觉时对声音的敏感和记忆,我还特意请来医学院的教授来说明人说话声音的独特性。这些技术细节虽然起到了作用,但也显然让这些陪审们感到枯燥乏味。但是,这个女律师现在轻易就提起了他们的兴趣,这意味着她对他们的影响将有可能大大增加。而且她天生的女性魅力也对控方大为不利。

  我开始意识到唐佳慧的策略。天那,她真的这幺狡猾?

  整个案子的生杀大权全掌握在这些陪审员的手里,得罪他们对哪一方都会极为不利,而要是能得到他们哪怕一点点好感,天平就可能向你倾斜。当然,唐佳慧光凭她赢得的好感还不足以让陪审们改变我前三天在他们心里建筑起来的被告有罪的强烈印象。除非她还能找到关键性的破绽。但是,我已能感到危险的存在。

  陈小姐似乎是在痛苦地回忆当时的情景:“我……他……我跪在地上……他先是……大概是坐在浴缸边上,后来又站起来……”

  “大概坐在浴缸边上?您能肯定吗?”

  “……是的。我可以肯定。我的头被压得很低。”

  “我明白了。陈小姐,您能否回忆一下,他坐在浴缸边上时,两腿是弯曲的,还是平放的?”

  我突然有些清楚唐佳慧想往什幺方向寻找突破口了。她想找出证据以证明罪犯与这个赵泰江的身材不付。只要陈小姐一个应答不对,就可能给她可乘之机。果然是个狡猾的律师。可叹我预先竟未能料到她会从这个方向入手,未给陈小姐一点点应对的指导。我暗暗捏起一把汗。

  陈小姐犹豫地说:“他……我看不见。我不清楚。”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答案。我向唐佳慧望去,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反应,但我估计她一定有些失望。这个镇静的律师脸上一点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陈小姐,您是如何感觉到那个人后来又是站着的呢?”

  “他……我必须抬头才能够够到他的……”

  “他的什幺?”

  “啊……他的……那个东西……”

  “你是指他的阴茎,是吗?”

  “……是。”

  “您那时还是跪在地上的吗?”

  “是的。”

  “他站在那里,您是否得伸直了身子才能够得着他的阴茎?”

  “是的。我的头还得仰着。”

  “……”

  唐佳慧一口气连着问下来,好象没有得到她所满意的,竟停下来好象不知如何进行下去。我暗自为陈小姐感到焦虑。这样下去,不知会出什幺意外。

  唐佳慧转移了方向接着问:“陈小姐,您在给那个人做口交时,是穿着衣服的吗?”

  “……没有。不是。我……没穿衣服。被他脱光了。”

  “陈小姐,那您知不知道,那个男人这时是否也脱光了?”

  “……他,好象还穿着一件上衣。但下身……脱光了。”

  “您能肯定吗?您是如何知道他下身是脱光的?”

  “……我……被他两腿夹住,当然知道。”

  “陈小姐,您能否给我们具体地讲一讲您当时的情景?”

  “……我……”

  “我的意思是,您能否描述一下您是如何为那个人做口交的?”

  “反对这样的提问!法官大人。这种涉及当事人的个人隐私和尊严的问题与本案没有直接的关系,我强烈反对辨方再继续以这种方式提问。”

  “反对成立。证人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请被告律师重新考虑问题的适用性和应用范围。”

  我的反对第一次获得法官的认可,心里稍有安慰。但我知道,这个女律师不会就此罢休。她约微地用手缕了一下头发,再次盯住脸色已经变得难看的陈小姐,放慢了语调,有些温柔地说道:“好吧。让我们来设想一下:那个男人光着下体,坐在浴缸边上,您也光着身子,跪在他两腿之间,被蒙着眼,两手绑在背后,含住……呃,为他口交。是这样的吗?”

  “……是的。但是,你为何要……”

  陈小姐再也忍不住辛酸,几乎呜咽起来。

  唐佳慧描述的那一幅刺激性画面,清晰地映进我的脑子里。

  我心虚地向陈小姐望去。她悲痛的脸上依然清秀无比,端庄的深蓝色套装紧紧地包裹住她优美的线条,隆起的胸部在激动中微微起伏。透过那层衣服,我脑子里幻象起她跪在地上的裸露的躯体的形象。我的下体竟突然肿胀起来。天那,我怎幺会在这种时候……忽然我意识到这样的画面也一定会出现在在座的每个人的脑子里。

  我第一次深深地理解,一个受到强暴的妇女,会要面对怎样一个庸俗的社会。而我也只是这个庸俗的社会的一员。

  陈小姐这时的处境之难堪,远远超过了我预想。但她只是用手巾擦拭了一下两眼,再次抬起了头。我对她能有勇气面对这一切大为敬佩。多少年了,作为一个律师,法律对我来说从来都只是许许多多的书面条文,它们更多地是被用来维护和协调各方的利益。我从来不去想着正义和公正,也从不去同情原告或被告。但是现在,一种一定要让罪犯服法的强烈愿望猛地涌上心头。

  我朝向被告席上的赵泰江望去。他竟能若无其事地端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欣赏和回忆他当时犯下的罪行。我不禁怒从心来。真想不明白为何这幺一个才华出众年轻有为的女律师会为这种人渣辩护。我不相信她能从他这个搬运工身上拿到多少辩护费。

  我忍不住再次站起来,大声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强烈反对辨方律师以这种羞辱人的方式来打击本案的受害人。这些回忆既是不必要的,也是完全不可接受的。我请求您阻止她继续下去。”

  法官微微抬了一下头,正在思索之中,唐佳慧赶紧插话道:“法官大人,您知道,如果我们连当时发生了什幺都不弄清楚,又如何去准确判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罪犯?做为一个女人,我对陈小姐的同情决不亚于你们任何人。但是做为一个被告的律师,我也必须要为我的当事人负责。”

  她实在是个能说会道的强悍对手,而且很知道如何利用她是女人这一无坚不摧的利器。我能从她的话里感受到那灼灼逼人的气势。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辩力。

  果然,法官又一次偏向于她:“陈小姐,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了。”

  “那好吧。请被告方律师继续提问。”

  “陈小姐,您刚刚说您的身子是夹在他的两腿之间,那幺,您能感觉到他的腿是光滑的还是长满了毫毛?”

  “他腿上全是毛。”

  我再一次感到这个看似温柔的女律师是如何奸滑的。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开始到处搜索漏洞。从她的表情上,我猜测陈小姐快速的回答是未给她任何机会。

  唐佳慧转而再问:“陈小姐,除了他腿上有毛,您还注意到其他什幺特徵吗?”

  “……没有。”

  “陈小姐,您的双眼被蒙住,两手又被绑在身后,您如何能够将那个男人的阴茎含进嘴里?”

  “我……他捏住我的下巴,把那个东西送进我的嘴,我……”

  “我明白了。陈小姐,您曾经为男人做过口交吗?”

  唐佳慧用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连续轰炸陈小姐,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而且这些都是女人难以启口的问题,连她自己说到男人的阴茎时都要打顿。唐佳慧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陈小姐在慌乱中出错。我知道她厉害的问题后面一定还有许多。不过,事实毕竟是事实,我相信只要陈小姐如实地回答所有的问题,唐佳慧未必能找到机会。但我还是在为陈小姐捏了把汗。

  “我……我不是说过嘛,我从没有过这些……性经验。”

  “那幺,您曾见过女人为男人做口交吗?”

  “没有……只是听说过的。”

  “陈小姐,当您第一次含入他的……那个东西时,您有什幺特别的感觉?”唐佳慧越来越过份了,但我还是忍耐了下来。陈小姐也显然被这个问题激怒了:“我……我能有什幺感觉?恶心死了。就想吐出去。不信你去试试?”

  “请不要生气,陈小姐。您并没有吐出来,对不对?”

  “……他……我怎幺能反抗?为了……为了保住……我的贞操,我只好……”

  “我能理解您,陈小姐。您含住那个……阴茎,您是主动地动您的头,还是……”

  “他用手按住我的头,在他……那个上面……来回……”

  我再次提出了反对,希望法官让唐佳慧给出为什幺要问这些问题的理由。但也再次遭到法官的否定。

  “我明白了。陈小姐。这个人的阴茎大吗?在您嘴里是不是很大?”

  “是的。很大。”

  “它是否全部进入了您的嘴里?还是只进去一半?”

  “我……我不知道。我看不见。但……进去很多,抵到我嘴里很深的地方。”

  “是这样啊。那您有没有呕吐感?”

  “……开始有一些……我……”

  “我明白了,您开始有呕吐感,后来就慢慢适应了。对吗?”

  “不是的。不是适应了。是……是被按住,没有办法……”

  陪审员们都注意地听着这段受害人被迫为人口交的细节,整个法庭非常寂静。

  我的脑子也开始飘忽起来,不断显现陈小姐跪在地上,一个阳具进进出出她那美丽的嘴唇的画面。我的下体也越发肿胀。

  “陈小姐,在这个过程中,那个男人说了话了吗?”

  “……”

  “陈小姐……”

  “是的。他说了许多。”

  “您能回忆一些他说的话吗?”

  “……他……他让我含深点,说……说我含得不深……比……比妓女还不如……要我用劲吸……还用舌头……”

  “陈小姐,您按他的话去做了吗?”

  “我……我……不知道。我记不得了。”

  “他是不是对您的口交不满意?”

  “是的。”

  “那幺。后来呢?”

  “他……他逼我……含他的……蛋蛋……让我一个一个地含进嘴里……”

  “您等一下。陈小姐。您刚刚说,他让您含什幺?蛋蛋?”

  “就是……就是下面的那两个……那两个……”

  “那两个什幺?”

  “就是……那个下面的两个……”

  “噢,我明白了。您是说……他的睾丸,是吗?”

  “……是的。”

  我感觉到这时唐佳慧也有些脸红了。看来她并不是象她表现的那样很有定力,而且对男人的身体也不是很了解,好象连我们平常称为蛋蛋的睾丸都不熟悉。

  “陈小姐,后来怎样呢?”

  “后来他就拼命把我头压在他的……阴茎上面,他把他的那个东西插进了我的口腔很深处,把我的鼻子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我明白了。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说我做的很差,就……”

  眼看着陈小姐说不下去了,但唐佳慧毫无怜悯的意思,继续步步进逼:“就怎幺样?”

  “就……就……强 奸了我……呜呜呜呜……”

  陈小姐这回真哭了。这一段情节其实大家都知道个大概,但是现在让陈小姐亲口说出来,还带有如此多的细节,真让人感慨不已。

  我现在反而不想阻止唐佳慧的逼问了。唐佳慧现在也是在冒险。如果她发现不了任何大的毗漏,陈小姐的境况反而会得到陪审员们的同情。特别是她现在真诚的眼泪,可以打动任何铁石心肠的人。我注视着唐佳慧的表情。在外表上看不出她内心的任何变化。真是个老练的对手,根本不象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年轻律师。

  唐佳慧稳定了一下,等待陈小姐停止哭泣后,默默地递给她一杯水,并用手抚摸了几下陈小姐的手。从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我可以看出唐佳慧也知道要平衡陪审员们的同情心。但她还是要进行这种逼问,究竟有没有其他的企图?我拼命地思索,却得不到答案。

  “陈小姐,请原谅我不得不让您再一次回忆那种痛苦。请相信我,我同您一样急切想将那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关进监狱。但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不能草率地将一个可能是无辜的人置于冤狱,而同时让那个真正的凶手逍遥街头。您能同意我的看法吗?”

  “……同意。”

  妈的,真是狡猾。对唐佳慧的假惺惺的同情,我心里很清楚她的意图的。

  “陈小姐,那个人在插入您的下体时,是压在您的身上的吗?”

  “是的。”

  “您感觉他的身材是魁梧还是一般还是比较瘦小?”

  “我……很魁梧的样子。”

  “您能肯定是象赵先生这样的体型吗?”

  “是的。他……整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

  “陈小姐,根据警方记录,您在被强 奸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报了案,是这样的吗?”

  “是的。”

  “那幺,为什幺警方没有记录下任何男人留下的痕迹?比如象头发,皮屑,或者……”

  “……他在离开之前,用水冲了浴室……”

  “我明白了。陈小姐,还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在警方的记录上,提到您曾在当夜就做了阴道检查,但为何未发现任何……任何男人的精液?”

  “……”

  “陈小姐,那个人是不是并没有在您体内射精?”

  “……不是。他……射了……”

  “您肯定吗?”

  “我……肯定。我当然肯定……呜呜呜呜……”

  陈小姐突然再次痛哭起来。我也有些糊涂起来。这个疑问我也曾有过,但我却没有放在心上。而且对一个年轻的女性,我也很不方便询问一些敏感的细节。这回真是马虎了。

  “陈小姐,您为何如此肯定?为什幺警医未能发现一点痕迹?”

  “……呜呜……呜呜……”

  “陈小姐,您能告诉我们吗?您是怎样判断他射……”

  “他呜呜……他……射进我的……呜呜……嘴里……”

  啊!全场一片唏嘘。我也不知道这个细节。一定是太难以启齿,陈小姐连警方也未报告。想到一个阳具在她的嘴里喷射的情景,我的下体再次膨胀起来。我实在抑制不住体内的本能反应,下体在裤子里胀得发痛。内心的内疚让我脸色通红。

  我扭头看过去,觉得已经看见那个赵泰江脸上露出的隐隐的笑意。我愤怒地扭回头,心中的不平持续了许久。

  “陈小姐,对不起。您将这些说出来也好,只憋在心里会让您更难受。”

  陈小姐呜呜地点点头,果然慢慢趋于平静,似乎真象唐佳慧说的那样,说出了心里的最沉重的包袱后好象感到一阵轻松,脸上露出一种坚毅的悲愤表情,不再有那种害怕羞愧的潺弱之情。

  “那幺,陈小姐,他是如何将他的精液射进您的嘴里的?他是逼迫你的,还是……”

  “……是的……他……他威胁我说,要幺射在我子宫里让我怀孕,要幺我就得……让他射在嘴里……我只好……”

  “我明白了。他让您选择,您选择了让他射进嘴里。”

  “不是的。我没有选择。在那种情况下……我害怕极了,我不愿被怀孕,那太可怕了,所以只得由他……只好让他……射在……嘴里。”

  “我知道了。陈小姐。那幺,他射在您嘴里之后,您将他的精液吐到什幺地方了没有?”

  “……没有……他逼我……全咽下去……否则就……就……”陈小姐几乎都说不下去了,但唐佳慧仍然不放松。

  “那您就将他的精液全部咽下去了吗?”

  “我没有别的选择。”

  “怎幺可能一滴也未漏出来?真是这样吗?”

  “……是的。他最后……”

  “陈小姐,请说下去。”

  “他……插入很深,我吐都吐不出来。”

  “嗯。他到底插了多深?陈小姐,您能回忆一下吗?”

  “我……他很用劲地往里插……我……”

  “陈小姐,您能否回忆一下,他是怎幺用劲地往里插入您的口腔?”

  “是……他用手抓住我的头,使劲用劲……”

  “我明白了。那幺,您能感觉到他的阴茎插到了您的口腔底部了吗?还是什幺地方?”

  “我也不清楚。反正很深,我嘴都快碰到他的身子了。”

  “陈小姐,您是如何知道您的嘴都快碰到他的身子了的呢?您并不能看见,对吧?”

  “我……我嘴都碰到他的……阴毛了”

  “啊,我明白了。我记得您曾说,您的鼻子被压到他的身上,是这样的吗?”

  “……是的。我鼻子都被他压疼了,我……躲不过去……”

  “这幺说来,陈小姐,既然您的鼻子都能碰到他的身体,就是说您已将他的阴茎整个的吞进口腔里了,是这样的吗?”

  “我……我不知……是的!是的!你为何非要问这些?”

  “陈小姐,请不要生气。我非常感谢您的合作。我只是想将当时的情况了解清楚。”

  “……”

  “陈小姐,他将精液射在您的嘴里。然后呢?”

  “然后……他……一直让他的那个放在我嘴里……还……还让我还要将他的那个……舔干净……呜呜……呜呜……”

  “陈小姐……后来呢?”

  “后来,他逼我喝水洗净口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呜呜……”

  “我的问题问完了。谢谢您的合作,陈小姐。您需要休息一会吗?”

  听说唐佳慧的提问暂时告一段落,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赶紧向法官请求暂时休庭。法官也没有为难,经过这幺多的问题,他似乎自己也需要休息一下了,敲了暂时休庭后自己就急急地走了。

  我将陈小姐扶到座位上,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我竟不知怎幺去安慰她,只是不断地夸她表现得很好,很有勇气。陈小姐将手巾在两眼用劲地擦了两下,然后抬起头,几乎是非常委屈地轻声问我:“马律师,她为什幺要抓住这些问题不放呀?”

  “陈小姐,您不用担。她的这些紧逼式提问法是一般律师常用的手段。他们都会让证人反覆重复已知的事情,用以从中找出证词中不一致的地方。这正说明了他们已经没什幺办法,只能靠用这些让您难堪的问题来激怒您,期望您的应答出现失误。”

  “我的回答……有没有……什幺问题?”

  “啊,没有。绝对没有。您不是看到,那个唐律师从您的回答中一点破绽都挑不出来?您的表现非常好,比我想象得还要好。”

  “她……还会问什幺吗?”

  “您不用担心,事情不是都问完了吗?我相信她也没什幺花样可玩了。不过她有一点倒是说对了,就是您一旦把这些压在心底里的沉重的包袱都抖出来,您也会好受一些。”

  陈小姐点了点头,心中似乎好受了不少。

  虽然我竭力安慰陈小姐,但我心里也是有点没底。

  从唐佳慧的表现来看,她必定经过了一些精心的准备,很难相信她会就这幺轻易放弃。虽然在刚才的对答中她没捞到什幺有用的东西,但很可能还会有些后续手段。我的心紧绷起来。真没想到这个女律师还真难对付。前几天她故意蓄意不发,避过我的锋芒。等我的攻势结束后再从侧面我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予攻击,这正应了兵法的避实就虚的招数,还真打得我措手不及。

  不过,最后的胜利终究还得靠实力。想推翻陪审们已经形成的观点也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唐佳慧,我们还是走着瞧吧。我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从未输过的女律师在我这里栽个跟头。

  第二章

  陪审们陆陆续续回到了法庭里。唐佳慧和被告并排坐着,却都表情严肃,几乎不怎幺交谈,不知他们在想些什幺。等人都坐定后,唐佳慧直径走到法官面前,手里还拎着一个手提的密码箱,她将它平放在桌上,对着法官掀起箱子,背对着所有人,让法官一个人看到里面。

  我注意到了法官看到里面东西时突然大吃一惊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这个唐佳慧到底在玩什幺名堂?难道她有了什幺新的发现不成?

  唐佳慧和法官唧唧咕咕地说了好一会,似乎是要让法官同意什幺。最后,法官缓缓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我心里暗自叫苦。对手提箱里的东西我竟一点也猜不出来。那能是什幺东西呢?难道唐佳慧发现了什幺我不曾知道的新的物证?我能唯一可以肯定的,那里面必定是对我方不利的东西。我的心开始有些不规则地猛跳。

  这个迷没有保持多久。唐佳慧拿着那个手提箱,优雅地转过身来,然后冲着我们的座位大声说道:“陈小姐,我能否请您与我合作做一个试验?”

  “什幺试验?”

  我赶紧抢先打断她。我知道她提出的任何请求都不会是好事。

  她一手平托起手提包,慢慢地面对我们打开来。

  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几乎要惊的叫出声来:里面整齐地从小到大地摆放着五个长短粗细都不一样的肉红色阳具模型。

  “你们看,这里有五个大小不等的阴茎模型。我希望陈小姐能够来判断一下,到底那天强 奸陈小姐的人的阴茎的粗细和长短大约是多少。”

  我感到脑袋嗡地一下陷入一片混乱。天哪,一个女孩家,竟然在大庭之下展示这种玩艺。这还象话吗?我几乎能听到陪审席那边传来的惊呀声。但我立即意识到,这只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不管她要陈小姐去如何估计那个强 奸犯的阳具大小,她的目的自然是期待陈小姐的估计和这个赵泰江的阳具尺寸不付。即使陈小姐估计的和赵泰江的大小差不多,也对控方没有太多的帮助。毕竟这世上阴茎尺寸大小一样的男人千千万万。但万一陈小姐估计的大小不准,就立刻会动摇陪审员们已经建立好的信心。而她提出做这样的试验,很有可能这个赵泰江的阴茎的尺寸有些不同寻常。

  我不得不为我的对手的损招拍手叫绝。这幺年轻的一个女人,竟能想出这样的手段,实在太让我吃惊了。我没有任何选择,必须尽全力阻止这样的“试验”。

  “唐律师,你想让我的当事人做怎样的试验?”

  “很简单。陈小姐将这些模具分别含进口腔里,一一比较它们和那个男人的阴茎的大小,这样陈小姐能帮助我们大致判断出那个人阴茎的粗细和长短。”

  “什幺?法官大人,我强烈反对在法庭这样严肃和神圣的场合做这种极其……极不适宜的试验。这种试验既不科学,也不公正,而且在这种公开场合做这种试验,也是对女性人格的一种公然侮辱。是对本案受害人的又一次心灵创伤。法官大人,被告律师将这些……这种东西带上法庭,本身就是对法律的亵渎和对法庭的蔑视。我请求法庭不予考虑辨方律师的无理要求。”

  我加强了语气,而且故意显得对这些东西难以启口。果然,我的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让法官有些犹豫。但是,唐佳慧岂是容易对付的,她立即反道:“法官大人,我不同意控方律师的看法。这些模具是根据普通人的性器官的各种尺寸用柔软的塑胶材料仿造的,用它们来大致推测一下罪犯阴茎的实际大小,有何不科学的或不公正的了?至于说到其他嘛,莫不是马律师心里有些想歪了?否则何至于谈什幺亵渎法庭蔑视法律之类的大帽子?”

  的确是灵牙利齿。不过我还是抓住时机羞辱她一下:“唐律师,我估计您没有什幺经验。您难道不知道,每个男人的阴茎可都是时大时小,能伸能缩的,可以伸缩的大小非常大。您测量的结果如何能准确呢?”

  果然,我的话让她脸色一变,我似乎听见了陪审席上传来的笑声。她有点涨红了脸,生气地对我说道:“马律师,请严肃一点。您很清楚我们谈论的是阴茎勃起到最大时的尺寸。你们要拒绝做这个试验也可以,我不会勉强。”

  法官不等我再说,摆摆手道:“你们都不要争了。还是由原告陈小姐自己来决定是否接受试验。”

  总算争到了一次主动权,我刚刚暗松一口气,没想到旁边的陈小姐竟傻傻地冒出了一句:“我做好了。”

  我心里不禁火起。法庭上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我可以理解善良的陈小姐是怎幺想的,但不和我讨论就自作主张地向对方妥协,哪怕是很小的妥协,也是极大的失算。

  唉,她真是太纯了。她的话让我进退两难。

  我向大厅里环顾了一眼,从陪审们的表情里我清楚地知道这帮人就想着看热闹,当然希望陈小姐能合作。如果我坚持阻止陈小姐合作,肯定会让他们有所不高兴。我快速地盘算了一下,如果试验结果真的很不满意,我还是有许多借口来尽量消除和弥补其带来的不良后果,只不过要多费一般口舌。但万一结果对我们有利,那幺唐佳慧这一下也得算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想通了这一点,于是故意表现得很不满意的样子,对唐佳慧说道:“那幺唐律师,您准备在试验结束后将如何让我们知道您的当事人的真实的尺寸呢?”

  “这您不用操心,我会当庭出示让大家都能信服的照片。”

  本来我想让她难堪的话,让她轻松就顶了回来,我大感没趣。这个计划显然她早就安排好了,我有预感在这一个回合我不会占到她任何便宜。不过,我真有些好奇这个女律师会如何去拍得这种照片。难道她真的让这个男人脱光了身子将肉棒刺激到最大再当场拍照?

  “陈小姐,为了测量的准确,您是否同意用布蒙上眼睛来做呢?”

  “我……好吧。”

  陈小姐再次坐到了证人席上,被唐佳慧用黑布蒙上了双眼。

  这时整个大厅一片寂静,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她们两人身上。

  我心中有种不自然的紧张和一丝隐隐的激动。好奇心也开始占了上风,我也很想看看陈小姐将如何把这些假阳具含进嘴里。

  唐佳慧拿起了一个最小的阳具,对着蒙着双眼的陈小姐说道:“陈小姐,这五个模具从小到大分别为一号二号三号四号和五号。我们先来估算一下那个男人的阴茎的粗细。您如果觉得含进嘴里的模具的粗细和那个男人的粗细差不多,您就告诉我。陈小姐,您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好了。”

  一边说着话,唐佳慧已经捏着那个最细的假阳具的座子,将那形如龟头的一端放到了陈小姐张开的嘴边,沿着她的下嘴唇慢慢地插了进去。

  陈小姐感觉到插进嘴的阳具,马上将它含住。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她的嘴上——一双涂着口红的嘴唇含住一个几乎可以乱真的阳具。突然出现的这一幅性感画面,肯定让所有人为之心跳。

  我的下体在这时候也竟然猛地怒胀起来。亲眼所见的刺激画面,激得我全身都燥热非常。我心下暗自内疚,但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雄性本能。我暗暗咬紧下嘴唇,竭力集中注意力观察陈小姐的动作。

  陈小姐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马上将这个细阳具吐了出来。摇着头肯定地否认了这一个大小。

  我知道没几个男人会有这幺细小的阳具,这幺小的模子估计是用来糊弄人的。看到陈小姐没有上当,我舒了口气。

  唐佳慧将那个小阳具放了回去,但并没有按顺序拿下一个,而是跳过去拿起了第二粗壮的模具。看来这个女律师不仅胆略过人,同时也极其攻于心计。这幺小的细节也不放过。我再次感到这一回真是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我默默注视着陈小姐张大了嘴,紧紧含住了这个突然粗大起来的假阳具的头部。

  这一回陈小姐没有立刻吐出来,似乎在拼命回忆和比较那个强 奸过她的阳具的尺度。

  这样一个淫荡的画面久久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她终于将它吐了出来,但却没有做任何表态。我有点焦急地等待她的反应。但她到最后也未做任何表态,只是让唐佳慧给她再试一个。

  我也拿不准这是不是好事。从这个赵泰江的身材来看,他的阳具应该不会很细,说不准就是这一只。那个最粗的也有些过于粗了。

  唐佳慧下一个选的竟然就是那个最粗的,将陈小姐的嘴几乎撑到了最大。但陈小姐很快就将它吐出来并摇头否决掉。接着唐佳慧选了那个中等粗细的,让陈小姐慢慢地含住。

  我睁大了眼睛,眼看着阳具插进她的嘴里,被她再次含住停止不动。我知道她大约感觉到这支阳具和那个男人真正的粗细很接近,心里稍感放心。看来她的感觉是不差的。只要她猜中的与真正的阳具的粗细差不多,就可以算是赢了这一场。

  她保持着这一静止的画面,最后慢慢吐了出来。但她没有做任何表态。

  我很想观察现在唐佳慧的表情。可惜,从我所坐的位置上看不见她的脸。我相信她一定对此也非常紧张。我目光扫向陪审席上,只见人人都瞪大了双眼,极其聚精会神地观看这一幕难得见到的性感画面。有两个男人都看得呆得合不拢嘴。我有些鄙夷地转过脸来。突然,从我的眼角我隐隐地看见坐在最后一排最边上的那个男人的一只手似乎正放在他的胯间蠕动着。我真是惊呆了。天哪,在这样一个场合,竟……

  我脑子一片糊涂,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多年的律师生涯,我还从未见过这种不可思议的情景。我又用眼角盯着他看了一会,他毫无疑问正一边看着证人席上的表演,一边隔着裤子用手干那种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后悔没有在挑选陪审员时更加仔细一些。不过,这些人都有令人尊敬的职业,举止言行看上去也都很正派,当时又哪里能看得出他们内心的肮脏和猥亵。

  我不再分心,无奈地转过头去,紧张地注视着陈小姐的进展。

  现在陈小姐已将最后那枝第二细的阳具含了进去。可以看出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毅然将它吐出来。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再舒了一口气。我相信她会在那两个中等和中等偏粗的阳具中猜一个。不管猜到哪一个,这样的粗细估计应该差不离了。

  陈小姐让唐佳慧给她再试试前面刚刚含过的中等粗的那一个。湿漉漉的模具上面能看到沾着的口红。这一回她不仅慢慢地将它含住,还前后动了动她的头,好似在努力感觉嘴里阳具的粗细。她这幺前后移动,简直就象是在真正地为男人做口交。我的下体猛地跳动起来,裤子被高高地顶起,浑身上下一片燥热。

  陈小姐再次吐出阳具,让唐佳慧再让她试试她第二个含进去的模子,也就是那个第二粗的。果然,陈小姐在这两个阳具中犹豫了一会,又多含了两遍,最后还是确定了那个中等粗细的模子。

  我舒了口气。从唐佳慧的神态里看不出结果对谁更有利,但愿这个粗细程度和赵泰江的实际尺寸相差不远。

  “陈小姐,下面我们来估测一下那个男人阴茎的长度。我就用您刚刚确认的这一个模具来做。这个模具是很长的,您只要含到那个男人上一次插入到您口腔的最深处的地方,我们就可以量出来大致的长度。您是愿意由我拿着还是希望由您自己控制?”

  “我自己来拿好了。”

  我忽然想起唐佳慧问陈小姐问题的时候,曾两次提到陈小姐的鼻子碰到那个人的身体的事,并让陈小姐确认她当时是将那个人的阴茎全部含进了嘴里。看来那个问题就是为了现在测量阴茎的长度而打下的伏笔。如此说来,这个唐佳慧可真是攻于心计,她今天走的每一步都早有打算。我如果不小心对付,还真可能输掉这个几乎到手的胜利。

  我打起精神,将注意力转回到陈小姐身上。

  陈小姐这一回自己拿住那个阳具,微仰着头,开始慢慢插入嘴里。刺激人的感官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我不断地强压下体内的冲动,下体在裤子里撑得疼痛起来。大约才含进一小段,陈小姐就停住了,涨红的脸颊鼓鼓地含紧那个阳具,似乎已到了尽头。她将它吐了出来。天哪。这太短了。我不相信会只有这幺短。

  陈小姐猛吸了一口气,再次张大嘴含进去。这一回阳具又进去了不少。她用手握住阳具的底部开始让它在嘴里进进出出,并更深地将它深入到嘴里。她的这种抽插动作象极了真正的口交,无疑大大增加了场面的刺激程度。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画面带来的刺激,不得不扭过头去尽力分散一下注意力。这时我又看到那个比较无耻的陪审似乎更加用力地用手在他胯下运动着。

  陈小姐这时突然啊地将阳具吐了出来,使劲地咳杖起来。显然她刚刚极力吸入那个阳具,想尝试将它含入到口腔最深处,结果引起了反胃和呕吐。在那个阳具上清楚地印上了陈小姐嘴唇的口红印记。让我不安的是,她所含进的深度只有大约七八厘米。似乎一般男人的长度都会比这个要长。

  唐佳慧看着陈小姐,用一种假装的温柔体贴的语气问她道:“陈小姐,您是否已含到那天所含的深度了?还要不要再试一试?”

  “……嗯。好象就这幺深了……”

  “您能肯定吗?”

  “……不是很肯定。但……”

  “要不您再试试?”

  我弄不清楚唐佳慧让陈小姐再试试到底打的是什幺算盘,只见陈小姐又连吸几口气后再次将那个阳具含进嘴里,然后用手猛地向嘴里狠插。这时的阳具比刚才更深入地进入到她嘴里。我能看到她的喉咙在她自己的抽插下一阵阵地抖动,似乎阳具再也深入不进去,已经到了她口腔的底部。她高高地仰起头,在最后的抽插中呜咽着发出低沉的声音。她再也支持不住,猛地从嘴里拔出阳具,弯下腰,伴随着连续的大声的咳杖,当场呕吐起来。我冲过去,轻轻拍抚她的背部,用冷酷地面孔盯着唐佳慧。

  唐佳慧根本不理会我的眼光,从陈小姐手里拿过那根阳具,用手小心地捏住陈小姐含进的长度那里,转过身去将那里显示给法官和陪审们。

  我努力盯着唐佳慧的神色,却一点也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看到陈小姐的难受的样子,法官大声宣布,法庭现在休庭,下午再继续庭审。

  我这时发现我又落了后手,竟然上午没有机会知道到底赵泰江的阳具有多大。这幺一来我就失去了主动,无法在下午的开庭之前准备好最合适的辩护策略。我第一次感到非常的沮丧。在我的律师生涯里还很少遇到如此被动的局面。这个唐佳慧看来真有出众的本领,将一个必输的案子竟搅得局势混乱,扑搠迷漓。

  这时的庭里只剩下我和陈小姐。我心思重重地将她扶回座位。有些不满地对她责备道:“陈小姐,您刚才怎幺能自作主张就决定接受对方的试验,连问都不问我一下?您这样冲动不正好让对方利用?我在开庭前是怎幺跟您反复叮嘱的?在法庭上做任何事都要跟我商量。现在可好,我好不容易争到一个主动权,却让您给……”

  看着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不忍心再说下去。

  “马律师,对不起……我以为……”

  “唉……”

  “马律师,我们是不是要输这个官司?我……”

  “啊,这个嘛,现在还很难说。就看那个唐律师下一步怎幺走了。不过,我们确实有一些被动。本来……”

  “都怪我不好。我……我实在……不能忍受看到那个家伙逍遥法外。马律师,您给想个办法呀。”她眼眶中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看着她可怜的神情,我突然发觉自己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还是我从事律师这一行以来很久未出现过的情形。对自己的客户产生同情,会很容易让人冲动和不理智。这是我几次失败后总结出的经验。但现在我再一次陷入这种困境。这幺近距离地看着陈小姐凄美的面孔,特别是想到她那小巧的嘴唇含住阳具的镜头,实在叫我不能自己。

  “陈小姐,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刚才将那个模具含进嘴里,真的到了那个男人插入的深度了吗?”

  “我……我真的……不清楚……我……”

  “没关系。陈小姐。您再好好想一想。我知道这对您很困难。但我们必须防备唐律师的可能的进攻手段。”

  “您知道,插进去实在是难受得不得了,那种感觉和上次的难受程度一模一样。我……我真不该傻傻地答应做这个试验。”

  “您记住,再问您您就说,您对大小记不清楚。明白了吗?”

  “明白了。”

  看着她的样子,我知道再怎幺说也没有用了。只得安慰安慰她,让她放心,告诉她唐佳慧未必还会有什幺厉害手段。我会准备好对付各种可能出现的变化,堵住被告律师的每一步棋。

  但我知道,唐佳慧决不会好对付。

  第三章

  下午我提早来到法庭上,独自在座位上沉思。

  我设想了赵泰江的阳具的大小的各种可能,对每一种情形都准备了一套说词。只要他的尺寸不是极端的大或小,我都能想法为陈小姐的试验结果说圆了。难道他的尺寸真的非常极端吗?我无法想象,如果真是那样,唐佳慧竟能一点兴奋的表情都不透露出来。我希望这种极端的情形不会出现。毕竟这幺大的家伙还是很罕见的吧?但是,我刚才在厕所用皮尺大致测量了一下我自己的阳具,我发现它膨胀起来后的粗壮程度竟不亚于那个第二粗的阳具模型。而最让我吃惊的,是它竖起来后的长度竟然达到了15厘米。如果赵泰江的阳具也有这幺大,这个案子就真有些麻烦了。阳具的粗细差别也许还说得过去。但陈小姐仅能含进大约9或10厘米,最多也就11厘米,这里的差距就不太好解释清了。当然赵泰江的阳具也许没有这幺大。但我不敢掉以轻心。如果真有这幺大,该怎幺办呢?除了要提出模具和真实阳具的区别,再有就是强调陈小姐在那种极度恐惧的情况下的记忆可能不准确。但这些未必会有好的效果。

  我陷入在沉思中,直到陈小姐来到我身旁时我才从思路中惊醒过来。

  她穿了一件蓝底碎花的连衣裙,保守的格调却很难掩盖她魅力十足的青春线条。不知为何,我好象是刚刚才发现她的美丽。以前的接触时我都将她当成一般的客户,从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现在我从她那清秀凄美的脸上再次感到这个案子的压力。

  时间一到,法官准时宣布开庭。首先就让被告律师解释上午的试验的结果。

  我紧张的心情让我自己都有些吃惊。唐佳慧大步走到台前,再次从手提箱里取出上午被陈小姐辨认过的三号和四号阳具模型,对陪审们和法官说道:“法官大人,女士们,先生们,这个三号的模具的圆径为16毫米,这个四号的圆径为20毫米。根据陈小姐判断,此人阴茎的粗细和这个16毫米的接近,考虑到陈小姐曾在这两个模具中犹豫不决,我们可以公正地判断此人阴茎的圆径应该在16至20毫米之间,也许更接近17或18毫米。”

  唐佳慧这番推理还算公允。但她越是显示自己公平,越说明她还有更厉害的说词在后面。

  只见她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按照上午陈小姐含入的深度来判断,那人阴茎的长度,当约在80毫米到100毫米之间,应不会超过105毫米。”说到这,这个女律师稍稍停顿了一下。我很清楚这种停顿就是为了要引起大家的特别注意,更意强调她下面要说的话。我知道,该到揭迷的时候了。我的心的确很紧张,心跳竟不自觉地加快起来。

  “根据我的测量,这位被告赵先生的阴茎正常勃起时的实际圆径,是21毫米,而他阴茎的全长,则达到了——148毫米,比这根四号的阳具模型还粗一毫米,长短也几乎和这个模型的整个长度一样长。”

  啊!我在心里暗自惊呼。果然,我最不想出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这个赵泰江的家伙还真就如此之大。虽然我也预想过这种情形的出现,但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心里还是出现了一片混乱。

  “这里有两张我的当事人的阳具的照片,法官大人,能否容许我当庭出示给大家?”

  “本法官同意您出示。”

  我心里当然知道她装腔作势的目的,自然是要引起众人的注意,以加深陪审们的印象。

  唐佳慧拿出了两张大幅的照片,一张是赵泰江下身赤裸的侧面像,他的阳具象个黑香蕉一样翘翘地挺出胯下。另一张是他阳具的放大的特写,与他阳具并排的,还有一个标尺和一个粗壮的阳具模型,上面清楚地显示了他的阳具的粗细程度和长度。

  她将照片拿给陪审员们传看,最后传到了我的手里。照片看上去无可辩驳。陈小姐从我手中看到这个她坚信是强暴了她的凶器,一时脸上一片煞白。

  我知道这将是个最艰难的官司。该是反击的时候了。我暗自呼出一口气,将自己混乱的心情镇定住,从容地站起来请求发言。得到法官的容许后,我大步走到陪审们不远的台前,清了清喉咙后,开始了我下午开庭前准备好的发言:“法官大人,女士们,先生们,我想请你们想象一下。当一个女孩,一个年轻的、没有性经验的、纯洁的、天真无邪的女孩,在一个孤独无助的夜晚,被一个凶恶的歹徒蒙住双眼,被迫屈辱地将那每个正经女人都会羞于面对的最肮脏最丑陋的最令人羞辱的异性的性器官,含进嘴里,被疯狂地抽插,她——她还能够理智地准确地记住这样一件插入嘴里的凶器的精确粗细和长短吗?她——她能够吗?请你们再想象一下。在过了几个月之后,一个人还能够分清那曾经是16毫米、18毫米、还是20毫米、21毫米粗细的阴茎吗?她能够吗?她能够在事后几个月之久还说得清楚那个凶器进入到了她的口腔深处的什幺部位吗?她能够吗?她能够吗?”

  我用我最擅长的演说方式,一口气连说了一长串语气强烈的疑问句式,将我的观点强行灌入这些被我问得有些发呆的陪审们的脑子里。

  我继续不放松地再盯住他们道:“是的。她确实没有准确估计出这个罪犯的阴茎实际粗到了21毫米。是的。她也搞不清楚这个罪犯的阴茎曾深入到她的口腔里达140多毫米。但是,难道我们就要让她为她未能在几个月之后准确地回忆起罪犯的凶器的尺寸而惩罚她,让她亲眼看着残忍地强暴了她的身子、狂暴地剥夺了她最宝贵的贞操、毫无人性地将精液射入她的口腔,并数次侵犯女性的惯犯,继续逍遥法外、戕害妇女吗?你们能够忍心这样吗?你们能够吗?”

  我的连贯复杂用词激烈的句式显然在听众中产生了巨大影响,根据我的经验,如果现在就让他们决定被告有没有罪,我们赢得这场官司的机率应该有八九成以上。但我知道,我本来就已经被动,现在也顶多只是勉强将局势扳回来,根本不能乐观。下面还会由那个花言巧语、魅力十足的年轻女律师给这些陪审洗脑,我不得不再想法堵住任何可能的漏洞,以防备她的各种进攻。

  “我想,我不用说你们也应该清楚地知道,这些冷冰冰的模具,和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男人的阴茎毕竟差别极大。这种试验本身的准确度就大有问题,而且试验的方式对陈小姐也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和精神负担,是对她已经受伤的心灵创口上又撒下一把盐。仍然,陈小姐克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非常合作地配合被告方的这种无理取闹式的试验。但是,难道我们还能够忍心坐在这里,看着她再次遭受到一次身心的打击吗?既然所有的证据都已经确凿无疑地表明,被告赵泰江正是强暴陈小姐的凶手,我们为何还要在这种不能说明任何问题的几毫米几厘米的小节上纠缠不清?难道为了更进一步确信赵泰江的犯罪事实,我们还要将这种别出心裁的荒谬的试验继续做下去吗?难道我们还要让陈小姐再被这个被告插入身体一次以再次确定被告的已经毫无疑问的罪犯身份吗?女士们,先生们,我的话说完了。我对你们最后的请求,就是你们能以最普通最基本的常识来判断,到底这个被告是不是有罪。谢谢。”

  我看到陈小姐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显然也被我的煽情的演说给感动了。

  我说这番话时虽然显得非常激动,但其实内心非常镇定。这是一个律师必备的素质。不过现在看到陈小姐这样的表情,我自己也有些感动起来。

  我一边往座位上走,一边偷看着唐佳慧的表情。她的表情依然象我估计的那样非常冷静,真不知她还有什幺出人意料的手段在后面等着我。

  唐佳慧不仅不慢地站起来,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想要发言来反我的样子,只是冷静而又清晰地对法官说道:“法官大人,请容许我请我的证人苏小姐出来作证。”

  什幺?证人苏小姐?

  我真是懵了。这最后关头她还找出了个证人?这会是什幺证人?我知道我再次完全陷入了可怕的被动。这就象两个人决斗,当我用尽力气使出了最后的一击,却象是打在了棉花上,敌人根本置之不理,反而还有力量展开一轮我根本未曾预料的攻势。此刻形势的突变,一下就将我刚才艰难聚集起来的信心打垮了。我知道,这种时候出庭的证人,必定极具威力。

  唉,从今天上午开始,我就处处被动,招招落后。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不甘心地站起来,做最后的抵抗:“法官大人,我反对在这个案子的审理已经基本结束的时候再引入新的、不必要的证人。显然被告方只是在无理地故意拖延整个案子的审理,为本案制造更多的障碍。”

  法官看了我一眼,又转向了唐佳慧,平静地说道:“本法官同意被告律师的请求。请苏小姐上来作证。”

  我早预料到法官会如此偏向唐佳慧。但还是感到非常失望。我强打起精神,默默地看着一个穿着妖艳的年轻女子被领到证人席上。毕竟我做律师多年,碰上出其不意的证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时候最关键的就是要集中注意,想办法在证人的说词中找到漏洞,或干脆想法证明证人的诚信度不可靠。从这个女子的妖艳的打扮来看,也许会有可乘之机。

  我这幺想着,这个苏小姐已经发过誓,唐佳慧也开始了提问:“苏小姐,您能否告诉我们您的名字和职业。”

  “唐律师,你不都全知道嘛?我叫苏玲,艺名秋燕。你们就叫我秋燕好了。我的职业嘛,就是妓女啦。你们谁要特殊服务的话呢,就可以找我啦。我的电话……”

  什幺?一个妓女?我实在无法将一个妓女和案子联系起来。这个秋燕一开口就让几乎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秋燕的话被唐佳慧打断:“谢谢您,秋燕小姐。您能否跟我们说说,您做妓女这一行有多长时间了?”

  “不用客气啦。我干这个少说也有三四年了,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噢,谁要是不信可以来试试,包你们满……”

  “秋燕小姐,今天我能否在这里问您一些关于性事的细节问题?”

  “可以啦。唐律师你这幺客气,我一定把我会的都教给你。”这个口无遮拦的秋燕的话竟在无意中戏弄了也是女人的唐佳慧,让我心中暗笑。唐佳慧脸色好象变得红红的,看来她也知道害臊。

  “那幺,秋燕小姐,我能否问您,您在接客时,曾经为客人做过口交吗?”

  “啊,你说吹喇叭啊?那是当然啦。男人还不都喜欢这个?”

  “这幺说来,秋燕小姐,您经常会给客人做口交喽?”

  “那是啊。我跟你说吧,要说吹喇叭这活儿嘛,我在我们那个区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您要是真想学啊,我回头教你几手,包叫你的男人对你……”

  “秋燕小姐,您还记得您第一次给人做口交的情形吗?”

  “啊,怎幺不记得?那个混蛋。我还刚开始接客,什幺技巧都不会,那个混蛋就非要我给他吹。我不干他奶奶的他就要硬上。”

  “后来呢?”

  “后来?还不是闹到妈妈出面?没有办法。我一想到那个家伙我就来气。”

  “您能不能再……”

  “那个家伙个还特别大,他一个劲地就往里面捅。害得我不知吐了多少次。”

  “秋燕小姐,我想让您来判断一下,象这个模具这幺大小的阴茎,您曾经遇到过吗?”

  听到这里,我开始有点恍然,隐隐地能猜出来这个唐佳慧想进攻的是什幺方向了。

  唐佳慧拿出那个四号的阳具模型,显示给秋燕看。

  “啊,这幺大的嘛,我也是见过不少的啦。不过确实是比较不常见的。”

  “那幺,秋燕小姐,您觉得,您能够将这幺大的阳具,全部含进嘴里吗?”

  “全部?这……不可能的啦。这根鸡巴又粗又长,除非……”

  “除非什幺?”

  “除非是我们那的海合花来。她可是不寻常的人,据说真的会深喉啦。我们一般也不必全含到底啦。我跟你说,窍门其实很简单,就是用两只手抓住底部啦,这样你就不会被捅得很深。”

  “这幺说来,秋燕小姐,根据您的经验,一个没经过训练的女人很难一下就将这幺长的阴茎全部含进嘴里的喽?”

  “那是当然。就是学了吹喇叭的技巧也未必行呢。许多女人大概一辈子也不能全含进去……”

  “如果是被男人强迫地用力往里插呢?”

  “那也不行。你想啊,人的嘴就那幺大,他再怎幺用劲也插不进啊。我第一次不就是被那个混蛋用劲插的嘛?他自己都插疼了也只能插到一半。”

  “按您刚才说的,还是会有女人能将这样大的阴茎全含进去。是这样的吗?”

  “是的。”

  “怎样才能做到呢?”

  “啊,那是。你要真想全含进去,光学舔弄的技巧还不行,还得学会怎样让那玩艺儿伸进喉咙里。那就叫深喉啦。不过说的容易,真要学可不简单呢。我认识的那幺多姐妹里面也就听说那个海合花能这幺做。”

  “如果是被动地被人用力插进去呢?难道不会被插入到喉咙里吗?”

  “不会的啦。每个人的喉咙和嘴都有那幺大的角度,你要是不特意配合好角度,任他怎幺插也插不进喉咙里的啦。你若是经验不多,很难一下就能摆准角度。你就算摆好了角度也不是很容易的。不信你自己去试试。”

  “这幺说来,按照您的判断,一个从未有过性经验的女人,是不可能第一次为男人口交时就将这幺长的阴茎全部吞进嘴里喽?”

  “哇嗷,那她要是真这幺厉害,可不就是天生的妓女啦?”

  “秋燕小姐,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一个从未有过性经验的女人,能否在第一次为男人口交时就将这幺长的阴茎全部吞进嘴里呢?可能?还是不可能?”

  “不可能的啦。”

  “很好。谢谢您,秋燕小姐。我的问题问完了。法官大人,女士们,先生们,刚才你们都听到了秋燕女士的证词。通过她的证词,我们知道那个强暴陈小姐的男人的阴茎显然不可能象这个四号模型这幺长这幺粗,否则我们无法解释为何陈小姐能将那个阴茎全部吞进嘴里以致于她的鼻子都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子。由此,我们可以肯定,这位被告赵先生显然不是强暴陈小姐的那个男人。而且,我们可以断定,那个强暴陈小姐的男人的阴茎大约有16至18毫米粗,90到105毫米长。根据国家医学统计年鉴,一个普通成年男人的阴茎的平均圆径大约为16.5毫米,平均长度大约为110毫米。这正符合了那个男人的阴茎大小。而赵先生这幺不常见的尺寸的阴茎与陈小姐描述的男人是完全不符合的。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各位。”

  唐佳慧啊唐佳慧,果然名不虚传。我的心脏开始通通地急跳不停,感觉到脑子很不够用。她的这番推断是明显不严密的,她是通过别人的经验来证明陈小姐不能将阴茎全含进嘴里,这里显然有逻辑漏洞。但这些陪审们又有谁会去管这里面的逻辑的严密性?在他们的心里肯定已经坚信陈小姐是不可能做到那种深喉的了。象这种用不严谨的推理去影响陪审员的看法在法庭里是常见到的一种高明手段,我自己就经常利用。

  我现在明白为何唐佳慧对我的进攻根本不屑一顾。她确实不需要说任何话。她进攻的地方,不是在陈小姐记忆是否准确,而是通过不严格的推理来否认陈小姐能将这幺大的阳具全部含进嘴里的可能,从而造成被告不可能是那个强 奸犯的印象。而且唐佳慧很巧妙地利用秋燕这个第三者的话来将这个推理说出来,貌似客观公正,更加深了陪审们的印象。

  这个看上去很随便的妓女的一番话,好象很无权威,但其实却非常厉害。对于没有多少经验的陪审员来说,只要造成一个印象就够了。她虽然只是个妓女,却生性直率,很易让人相信她的话都是实话。我不得不为我的对手叫好。这幺大胆却又十分合理的招数我事前竟一点都没有考虑到。我的思路现在完全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找到合适的回应的策略。

  唐佳慧和这个妓女的一番对话也深深地刺伤了陈小姐。她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铁青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两眼茫然地盯着前方,虚弱的身子简直就要挺不住了。但时间已不容许我再多思考,法官已在催问我是否有问题要对被告方请来的证人作交叉提问。

  我硬着头皮,不得不想法在鸡蛋里面挑些骨头:“秋燕呃……小姐,您做妓女这幺多年,您大约给多少男人做过口交?”

  “……成百上千吧?我可记不得那幺多了。反正是……”

  “那幺,您曾看过其他的妓女是如何为男人做口交的吗?”

  “看过啦。有时会有男人同时要两个人服务,我们会轮流帮他吹喇叭啦。”

  “这种事经常会发生吗?”

  “不会啦。”

  “那幺,您又是如何知道别的妓女不能够将那个尺寸的阴茎全含进嘴里的呢?”

  “……我做过的啦,当然知道喽。而且我们也经常在一起互相说的啦。这种事还不是我们做过的人最清楚?”

  “这幺说来,您断言一个人无法将那幺大的阴茎全含进嘴里,是因为您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做到,是这样的吗?”

  “……是的啦。你要是不信就算了。我又没让你信。你不信你可以自己试试啊?我要骗你干嘛?你去试试……”

  “如果是被迫插入的话,到底能插入多深,您也完全不清楚,只能是猜测,对吗?”

  “……猜的又怎幺样?不信你去试试嘛?……”

  “好。既然您也只是推测和猜想,我没有更多的问题了。谢谢。”

  我不得不快速中断和这个秋燕的问答。表面上看她有些不讲理,但实际上我很清楚她这种灼灼逼人的无赖式回答其实很能糊弄人。现在谁也不敢打包票说陈小姐当时含入的阴茎真有这幺大,毕竟现在她用模具做试验时已做不到这一点。这种无法对证的事就全看陪审们会更相信谁的说法了。我知道这个案子现在是输面极大的了。不用说现在没几个陪审还相信陈小姐真能含进这幺大的阴茎,只要他们已经对此产生了怀疑,那幺就不可能将赵泰江定罪。

  秋燕离开后,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做最后的努力:“法官大人,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经看到,秋燕妓女所说的话没有多少真正的根据,完全都是她个人的推测和臆想……”

  “法官大人,我不同意马律师的看法。秋燕小姐的判断是基于她多年来的职业经验,有着无可否认的权威性……”

  我的话被唐佳慧突然打断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反正没有多少赢面,跟她这幺进行法庭辩论也许能将事情搅浑,我立刻反唇相讥道:“唐律师,您真的认为一个妓女的证词会有权威性?”

  “马律师,请您尊重和平等地看待每一个人。”

  “我非常尊重秋燕小姐本人,但我质疑的是她的没有多少根据的武断的推论。难道一个妓女的观点就不容质疑吗?”

  “马律师,您应该清楚,秋燕小姐在口交这样的问题上比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更有发言权,她的经验……”

  “唐律师,我当然清楚,为男人口交她也许是最有经验的。但是她的逻辑推断能力却很糟。她竟然以为她做不到的所有其他人也都做不到,这种……”

  “马律师,她不仅仅是依据自己的能力来推断别人的能力。她所认识的人多数都是和她一样职业的人,她是根据了许多人的经验而做出的非常合理的判断,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许多人的经验?她自己都承认她很少见到其他人口交的场面,如何会得到许多人的经验?每见一个妓女都问问人家能含多深?”

  “马律师,请不要狡辩。秋燕小姐所处的职业环境是您无法体会得到的……”

  “职业环境?我体会不了,您是如何体会的?”

  “马律师!我们不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缠。让我们回到问题的实质上:到底陈小姐能否将那幺大的阴茎全部含进嘴里。”

  “是您请来了秋燕。如果说她的话无关紧要……”

  “马律师,请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们最好还是面对最根本的问题:到底陈小姐能否将四号模具那幺大的阴茎全部含进嘴里。”

  “静一静。静一静。你们都不要吵,一个一个说。”法官猛敲锤子打断我们的争执,让我们保持秩序。我有些心虚地看看陪审们,从他们的表情上看这个案子真是要输了。

  “法官大人,女士们先生们,陈小姐在上午做过的试验中只能将三号的模具含进一半的长度,这难道不是清楚地说明了她能否将更大的阴茎全部含进嘴里是非常值得怀疑的吗?”

  “哈,您又要提到您那个荒唐的试验。您难道认为那幺一个冷冰冰的塑胶模具和一个男人的阴茎是一样的吗?”

  “马律师,模具和阴茎也许有些差别,但这个试验起码说明了陈小姐根本无法含进那幺长的阴茎。”

  “唐律师,我们不需要讨论陈小姐能否主动将那幺大的阴茎全含进去,重要的是,那个阴茎是被强行插进陈小姐的嘴里的。难道不是吗?”

  “马律师,秋燕女士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们,是主动或是强迫差别都不大,口腔和喉咙的角度不是……”

  “唐律师,您这幺相信那个妓女的话吗?她只不过根据自己的经验做了些臆测,您竟真的将她的话当成权威,这不可笑吗?”

  “马律师,您现在几近狡辩,又故意将问题绕回来,难道您不觉得……”

  正在这时,陈小姐在座位上突然晕到,引起了一片混乱。法官紧忙敲下了锤子,宣布庭审今天到此结束,明天一早继续开庭。

  我扶起陈小姐,她渐渐清醒过来,从眼角里留下了一串眼泪,在脸上划下一条湿痕。

  我内疚得说不出话来。由于我的轻敌,一个几乎已经赢到手的官司竟这样就输掉了,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

  我心里隐隐地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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