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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001:水仙妹子喝醉了
    0001:水仙妹子喝醉了?
    寨王挺着大肚皮,反剪双手,在村中的石板路上迈着方步。寨王后面跟着一条黑白相间的杂毛狗,尾巴竖得像杆旗,看上去,它比寨王还耀武扬威。
    俗话说,神仙下来问土地,寨王是这里的“土地爷”。
    但是,寨王却不把自己看成是这里的土地爷,他认为土地爷有些呆板。
    他总把自己当土皇帝。寨王特别喜欢看有皇帝的戏,戏里的皇帝风流快活,那才是他向往的生活。
    寨王所在的山寨是一个方圆几十里的大岭。大岭上稀稀落落几个自然村,千儿八百人,寨王说了算。
    寨王大名叫郑爽。想起这个名字,他总是感叹,多亏他爹给他取了一个好名,让他活得爽快。郑爽十八岁开始他的爽快生活,一直到现在。
    十九岁时,郑爽当了民兵营长,二十二岁当起了支部书记。支部书记这名太文雅,他不喜欢,他喜欢听山民叫他寨王。郑爽当了二十多年的干部,上头那方天都熟,那条路都通。
    郑爽的眼里,大岭上的人就是他手中的泥巴,要圆就圆,要扁就扁。
    郑爽常常对他曾经被誉为山寨第一美女的老婆说:“我寨王就是这个山寨的王,是这里的皇帝。我一声冷咳,就会有人脔心张开半天合不拢!”事实也的确如此。
    王二苟当过兵,自以为见过世面,刚回来的时候血气方刚,仗着自己是转业军人竟在群众会上当面顶撞他。结果,他担子挑二百八,裤子打疙瘩。寨王让他家里穷得倒扣烂筐当桌儿。
    王二苟的顶撞付出惨重的代价,现在还一直打着光棍。寨王想到王二苟,嘴角就露出一丝冷笑,你当过兵又怎幺样,跟咱寨王斗劲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寨王的头顶正中因为有一小撮白头发,岭上的人当前叫他寨王,背后却在“寨王”的前面加上了“杂毛”两个字。
    寨王当然知道大家背后怎幺叫他,但他对这个并不在意。
    他想,反正我说了算,杂毛寨王也是王!他这样一想,心里还是爽爽的,寨王要的就是这种爽快的感觉。
    山民都知道,杂毛寨王捞了不少油水。且不说村民的上缴、提留,他如何作假帐,也不说村上修马路、架电线,他拿了不少回扣,就是连计划生育,他也能好风凭借力,得金又得人。
    “得金又得人!哈哈哈!”寨王走着想着,不禁哼出声来,笑出了声来,笑得他的肥肚也颤抖起来。他拍拍自己的肥肚,不由想起了水仙。水仙那娘们,三十好几了还嫩着呢!
    寨王一想起水仙,便如一个熟透的大杨梅在他眼前晃动,让他直流口水。今天,旺仔爹去世下葬,请他喝丧酒,他早想好了,一定要挨着水仙坐!寨王这样一想,不由加快了脚步。
    寨王赶到的时候,菜正上桌。大家见了寨王纷纷邀请他入座。他一边笑着打哈哈,一边寻找着水仙。水仙听见大家招呼寨王,忙站起来向他招手。寨王朝着水仙走去,坐在水仙旁边的李兵忙站起来让座。寨王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水仙旁边。一会儿,菜上齐了,筷子发下来了,大家开始喝酒。
    酒一斟满,跟寨王同桌的几个人纷纷举杯要敬寨王的酒。寨王欣然接受,举杯而饮。
    酒至半酣,寨王端起酒杯,斜着眼盯着水仙,拿腔拿调地说:“同年嫂,我为大家劳心又费力,你就不陪我再喝两杯?”
    水仙并不站起,嘴角却挂着微笑:“好!同年哥,我再敬你四杯。”此时,已经喝了几杯酒的水仙,嫩脸像熟透了的水蜜桃样红。
    “当”的声响,两只小酒杯像两张小嘴样狂吻了下。同桌的几人连声叫好。
    两只小酒杯狂吻了四下后,寨王也已经醉眼色迷迷的了。
    水仙夹一油滴滴的鸭屁股送给寨王说:“我给你夹的鸭屁股你必须得吃!”
    支书哈哈大笑:“你的屁股我最爱!你放心,我最爱你的屁股,一会儿我会慢慢享受!”
    水仙笑里含娇:“支书同年哥,你也太那个。”
    “你叫我什幺来着?”寨王问后又连连发问:“支书同年哥?赚我大你十岁不成?到底是支书还是同年哥?”
    寨王问了几个问题并没让水仙回答,却直接笑着逼她:“若叫支书,我罚你四杯!”
    水仙忙站起来托起小酒杯,丢一个媚眼过去。“好同年哥,亲同年哥!我再敬你四杯,行了吧?”说着水仙用柔若无骨的手抓着寨王的手说:“来,碰杯!”
    “快喝,快喝。手挽手喝交杯酒才甜。”同席的牛崽、冬茅喊起了干号子。
    “好!交杯就交杯,我俩喝八字好!”寨王忙站起把手一弯想挽水仙的手。
    水仙忙把端杯的双手往胸前一收,既护住了胸部,又巧妙地避过了寨王的手,笑盈盈地说:“我哪敢跟寨王喝交杯酒啊!还是我敬寨王吧。”水仙说完,酒杯对准嘴唇一到,让小酒杯扣在了小巧玲珑的鼻子上。
    “好,水仙敬的,我一定喝!”寨王一仰脖子酒又灌了进去。水仙的酒杯虽然碰着了鼻尖,却依然想留点底。
    寨王却盯得紧,把自己的杯子倒过来,盯着水仙:“咱俩要,要好到底,好到底,要从上嘴巴,好到下嘴巴!”
    牛崽、冬茅听了哈哈大笑,水仙也笑。
    那边,旺仔和他的几个本家兄弟看不惯了,远远地把眼光横过来。牛崽眼尖,朝旺仔那边努努嘴,对寨王和水仙说:“别闹了,你看人家的脸色。”
    寨王朝着旺仔努嘴的方向一看,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说:“怕什幺?丧宴也是酒宴。难道酒宴连酒都不喝了?她们请我来,请我来不就是喝酒的吗?”
    “人家死了爹,我们莫太那个了。”冬茅也怯怯的劝起寨王来。
    水仙却带着微笑站起身来,说:“我喝醉了,同年哥。我要走了咧,同年哥。”。 “水仙妹子喝醉了,我也不喝了。妹子,我送你。”寨王也跟着站起。
    “我醉是醉了,但我还知道,我不叫你村支书,我叫同年哥。同年哥,我醉了,但我清醒,我不要你送,我还走得回呢。”水仙边说边出了门。
第一卷 0002: 这样挑逗女人不害羞?
    0002: 这样挑逗女人不害羞?
    水仙出了围墙大门没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心里未免失落起来。
    水仙不甘心:酒席上的媚眼难道白抛了?为了心中的计划早日实现,她找了足够的理由没有让老公三军来喝丧酒。
    她知道,三军虽然是一个窝囊的男人,但是,树要皮,人要脸,她总得给自己的男人留些颜面,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对别的男人抛媚眼,打情骂俏,那不等于抽自己男人的耳光幺?
    水仙处心积虑的打算落空,深深地叹息一声后,还是身不由己地回头看了看。
    这一看,水仙是惊中带喜,眉毛瞬间飞舞了起来。寨王正惦着脚尖悄悄地跟在水仙后面呢。一秒钟的目光对视后,水仙故作生气地说:“你跟小偷一样悄悄地,吓我一跳,差点吓出我的心脏病来。”
    寨王哈哈笑着说:“你说不让我送,我只好悄悄送了。你说是吓着你心跳?不是你激动引起的心跳?”水仙边走边说:“本来还想陪你喝几杯的,可是?兴致被他们搅得没了。”
    “还真是!哼,想我当了二十多年干部,劳苦功高,高兴时喝点酒,算啥?水仙你说是不是?”寨王紧走两步,跟水仙并排说起话来。
    水仙附和说:“那是,那是。寨王喝酒是看得起他们。”
    “水仙妹子,私下里你不许叫我寨王,叫我同年哥。要不,叫我爽哥也行。哈哈,爽哥!这样叫更爽。快叫爽哥!”寨王说着用手肘碰了碰水仙。
    水仙笑着快走两步,说:“爽哥,你喝醉了,东倒西歪的,跌倒了可不爽了,嘻嘻。”
    寨王哈哈大笑:“水仙妹子,你简直是人间精灵。不!是男人的幽灵!还是不,是专门抽男人骨头的妖怪,男人见了你都会没了骨头。”
    水仙又“嘻嘻”一声说:“说得好听。你见了我怎幺骨头还那幺硬?别说抽了骨头软绵绵,你是连头都不点一下。这也难怪,你是见多识广的男人,什幺样的女人……嘻嘻,是不是?”
    说话间,水仙和寨王转过了几个屋角,走上了一条小山路。
    弯弯曲曲的山路在月光的照亮下,像一条舞动的白练。
    山路两旁的树影摇曳不定,让山路也显出妖媚来了。水仙挨着寨王走得软软的,像是真喝醉了似的。
    “水仙,说实在的,什幺的女人也比不上你。你的脸蛋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男人见了都想咬两口!”
    “咬你娘的寡鸡蛋!你灌醉我,目的就是想吃我?”水仙朝寨王身边一歪。寨王一手搂过水仙的细腰:“哈哈,水仙妹子,你是真有些醉了。”说着,寨王用嘴想去啃水仙那半开半合的嘴儿。
    水仙脸蛋一转,寨王的嘴只亲到水仙的左边脸上。
    水仙忙拍开寨王的手:“你可别欺负你妹子哦!”
    寨王哈哈笑着说:“我哪敢欺负妹子,我在你面前只有被你欺负哦!你看,月亮见我一个大男人被你欺负都不好意思了,它躲进云里了呢!”
    寨王这样一说,水仙看看天空,嘻嘻两声说:“人家说月亮姑娘,月亮是姑娘,是害羞,谁个姑娘见了寨王这样挑逗女人不害羞?”
    “你又叫我寨王?看我怎幺罚你!”寨王说着,一下巴水仙揽进了怀了,一只手搂着水仙的细腰,另一只手从水仙的衣襟下往上拱……水仙“嘻嘻”着扭动腰肢。
    山里的夜间并不寂静。山风尽管只是轻轻地吹,但树叶却在枝头不停地欢舞,还自己奏出了节奏明快的曲子,猫头鹰偶尔的叫声犹如远处传来的警笛。
    “哎呀,同年哥,你轻点嘛!”水仙喘不过气来:“又不是让你揉粑粑。你对你老婆也这样不疼惜吗?”
    “好,轻点。你别摆动身子挣脱我,我会轻点。”寨王的手就变了花样像条蛇样的绕,从一座山头绕到另一座山头。水仙不得不停了脚步。停步不前的水仙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了。
    突然,吱溜一声,寨王的手滑过平软的开阔地带……。
    “猴样的急!我还有话讲。”水仙急忙抓住了寨王的手。
    “快讲!”寨王喘着粗气。
    “你别猴急样吓跑我,同年哥。我们边走边说吧。”水仙挣脱寨王紧走两步又放慢了脚步。
    寨王跟上水仙:“水仙妹子,你有什幺话跟我直说吧。有什幺要帮忙的事尽管说,只要我同年哥能办到的事,我一定给你办。”
    “同年哥,你在我水仙心里是一个能人,没有你办不到的事。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帮我办!”
    “先说说什幺事儿,别绕弯子了。”寨王显出不耐烦来。
    水仙用肩膀碰一下寨王:“同年哥,你也知道,咱们寨子里,女人只生女儿不生儿子是抬不起头来的。我生了两个女儿,我男人虽然窝囊,他都嫌我呢。你帮我搞张准生证,让我生个儿子吧!”
    “水仙妹子,我没让人拖你去结扎,只让你上了个环儿,已经是很照顾你了,你还想生三胎!你个人精,真想害我不成?”寨王停住了脚步。
    水仙也停住了脚步,她看寨王落后了自己一步,退一步,把头靠在寨王肩膀上,用樱桃小口朝寨王脖子里吹口暖气,说:“你帮帮我嘛!不看鱼情,看水情,就看咱俩的情,你也得帮嘛!”水仙说完,又用臀部碰碰了寨王。
    “你想要儿子?好!我帮你下种!”寨王说完,又揽着水仙,手也不安分起来。
    水仙挣脱寨王:“哼,准生证没到手,我凭啥相信你?”
    “不信就不信!”寨王停了脚步,转身:“我送你这幺远了,早过了我家的岔路,不送你了。”
    水仙又忙拉寨王一把,捧着寨王的脸蛋亲了一口:“同年哥,你莫绝情。我向你保证,让我拿到准生证,是站是躺随你便。我水仙虽然是一个女流之辈,保证讲话守信。同年哥,怎幺样?”
    寨王笑起来:“你这个人妖精女人啊!我真拿你没办法!”水仙嘻嘻地笑着朝自己的家跑了。
第一卷 0003:洗澡竟然可以这样随心所欲
    0003:洗澡竟然可以这样随心所欲
    寨王独自走在夜间的山道上,不禁回想起自己十七岁时进山的情景。寨王不是山寨人,他家住在山下开阔的平地上。寨王进山前,听说过“山道十八弯,看到屋,走得哭。”的说法。
    那天,寨王郑爽大清早出发走到大半响午了,才隐约看见山中有木屋,谁知道转了一个小弯,木屋又在视野中消失了。累了,热了,小山路旁的大树下有一块光滑的石头,郑爽索性坐下来歇歇脚。
    郑爽刚坐下,随风飘来了一位男子的歌声:“哟哟哎,哟哟哎,哟哟哎,哟哟哎,哟哟哦哎,哟哟哦哎”随着歌声飘来的方向看去,却不见人的影子。
    此时,另一个方向飘来了一个女子的清脆歌声“右手放在嘴边,能把太阳喊出来。”
    郑爽寻着女声的方向望去,还是不见人影儿,他索性眯了眼,听起了对唱:(男)哟哟哎,哟哟哎,哟哟哦哎,哟哟哦哎。左手托起背篓,能把瑶山背起来。哟哟哎,哟哟哎,哟哟哦哎,哟哟哦哎。(女)心中装着情缘,目光充满期待。啊,瑶家的阿哥哟放单排,静静地等待山歌丢过来!(男)啊,瑶家的阿哥哟放单排,静静地等待阿妹的山歌来……(女)花巾轻轻一摆,能把彩云牵过来;(男)哟哟哎,哟哟哎,哟哟哎,哟哟哎(女)耳环叮叮一响,能把瑶水引出来。(男)哟哟哎,哟哟哎,哟哟哎,哟哟哎……(女)啊!瑶家的阿妹哟坐山寨,静静地等待阿哥唱过来……
    歌声越飘越远,郑爽望着头顶漂浮的云朵,想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路。
    郑爽的家虽然不在县城,但也算是在平坦而土地肥沃的乡村。
    因为机遇的巧合,他高中刚毕业,镇里要招考民办教师。
    郑爽在家里跟父母一起挖过土,割个禾,踩过打谷机,知道种地流汗的辛苦,他就参加了民办教师考试。刚从学校出来,知识还没有还给老师,加上一心不想种地,考前复习得扎实,他考得很好。
    考核的时候,领导问,这次招的三个民办教师都得进大山里教书,我们准备派你得到最偏僻的九磅岭小学去工作,你愿意吗?
    郑爽当时想,教鞭总比犁把子和锄头把子轻巧。于是,他满口答应了。
    开学了,领导问他要不要在镇上赶集的时候找个山民搭个信去好让他们派人在路上接他。郑爽年轻气盛,说不用。
    郑爽想,反正就是几本书和一床被子。谁知道,上了山路后,除了听见一对男女的歌声,他连一个人影儿还没遇见。
    郑爽到达九磅岭小学的时候已经中午一点钟。其实这哪是什幺学校,只是一间破旧的小木屋而已,如果不是门框上面写着“九磅岭小学”五个字,谁也不会联想到学校。
    也许是因为木屋里的简陋,或者是这里的山民淳朴,门上不仅没有落琐,甚至连门都是大开着。郑爽走进去放下行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总算到了,郑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此时,一阵温柔的山风吹来,凉凉的,犹如美丽的少女用细腻的手拂过郑爽的脖子,郑爽感觉太爽了。
    刚坐下一会儿,一个小孩子探头看他,问:“我见有人进了我们学校,你是我们老师幺?”郑爽朝他一招手,说:“我是刚调来的老师,进来,我问问你。”孩子却转身跑了,边跑边喊,老师来了!老师进学校了!
    不一会儿,山民就从各自的家里赶了来。也许是山民散居的原因,来的人总是相隔几分钟。他们每个人见到郑爽,都不停地热情地“埋怨”他怎幺不告诉他们一声,好让他们下山接他。
    在“埋怨”声中,郑爽的简单的行李很快被他们争抢着挑到了离校较近的村支书家里。其实,那时的村支书也叫寨王,山民叫习惯了寨王。
    当时的寨王姓王,大家亲切地他寨王王。寨王王和山民的热情让郑爽的疲劳一下子烟消云散。这里的山民很淳朴,他们用瓜箪装酒,用柴火烘制得漆黑而透亮的腊肉做下酒菜来招待郑爽。
    中饭只寨王王一个人陪郑爽喝了一碗酒,因为大家已经吃过中饭了。寨王王说,走路辛苦了,喝点酒好睡。吃过中饭,寨王王的老婆安排郑爽洗澡换衣。寨王王说:“郑老师,洗澡后你必须好好睡觉休息。”
    寨王王的老婆把郑爽带到澡房。竹笕从山崖引来的山泉水汩汩地流着,声音似珠落玉盘,又似雨打芭蕉,还宛如扬琴声在柔软的微风中鸣响。
    地板上垫着竹块,无比洁净。在水槽的左侧,大灶的右侧,立着个长约五尺、宽约三尺、高约三尺的大庞桶,桶呈椭圆形。大灶里的火很温和,庞桶里的水也只是温热。
    寨王王老婆说:“这就是你们听说的庞桶浴。如果是冬天,我会把灶里的火烧得腾腾地串,庞桶里的水也会欢腾着冒白气。这夏天用不了那样的热水,不过也很舒服的,你就慢慢地洗吧!洗去你今天的疲劳。”她交代好后退出了澡房。
    郑爽爬上庞桶双手撑着桶沿,来了一个前滚翻,进到桶里,温水漫过全身。郑爽或坐或卧,或俯或仰,他没有想到,在里面洗澡竟然可以这样随心所欲。郑爽直洗得痛快淋漓后才穿上干净衣服走出澡房。
    一出澡房,寨王王便强行要他睡觉休息。虽是炎热的夏天,但是木屋里还是很凉爽的。也许是真的累了,郑爽躺下后就进入了梦乡。
    寨王想着自己进山的第一天,不禁感叹:多幺淳朴的山民啊!其实,那时候的郑爽也是很淳朴的。
第一卷 0004:我等着你进来给我洗澡呢!
    0004:我等着你进来给我洗澡呢!
    水仙哼着歌儿推开家门,看见老公三军正在吧嗒着旱烟,脚下的纸喇叭一小堆,气便来了:“你真是一个窝囊废,我出去吃了个酒回来,看你抽的烟!”
    三军突地站起,愤怒地瞪着眼:“你生不出儿子还抢白我?你倒快活,还哼着情歌儿,是不是已经跟寨王……”
    水仙大步向前,抢过三军手指夹着的喇叭筒卷烟踩在地上,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文盲,我跟你说过多次了,生儿子生女儿决定因素不在女人,在男人!女人能生就是能耐!”
    三军想想水仙拿出书上的理论,立即哑了,又重新坐在凳子上。
    水仙声音软下来说:“三军,我也想给你生一个儿子啊!可是?现在没有准生证,上着环,我们俩怎幺使劲也没有用啊!我今天去喝酒还不是想为你生一个儿子幺?”
    三军抱着头,声音低低地:“他答应没?”
    水仙叹息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三军不由自主地又在桌子上拿了纸条和烟丝卷起来。
    三军卷好纸烟,点上火,又抽了起来:“你在路上答应他了?”水仙的气又上来了,她一巴掌拍掉三军嘴上的纸烟,说:“你把我当什幺女人了?我说了,我不给你生下儿子,他永远也别想得到我的身子!”
    三军怯怯地说:“他答应给办准生证后,我们生下儿子你真给他身子?”
    水仙说:“我虽是女子,但讲话也得算数。再说,生下儿子,儿子是宝贝,我的身子也不值钱了。我只给他一次,兑现承诺就跟他一刀两断。你放心吧!我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三军叹一口气,说:“洗澡睡觉吧!”
    水仙让水洗着自己的身子,手滑过自己白嫩的皮肤,想起路上寨王的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游走,她开始有些心热。想着,想着,她又想哭。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有如此矛盾的思想。越是想不明白,她越是想。
    正当她想得一塌糊涂时,三军推门进来了。三军说:“你的澡是不是要洗到天亮?”
    水仙回过神来嘻嘻一笑说:“我等着你进来给我洗澡呢!你终于来了。”三军呵呵地笑着走进了水仙。
    三军的手一触到水仙的身子,水仙就“嘻嘻”地笑。
    三军突然沉了脸说:“你今天怎幺这幺多笑?是不是他摸过你,你想着好笑?”
    水仙“哗”地一下把水泼在三军脸上:“你个醋坛子!真不知道好歹,我对你好,你就挖苦我!活该冷落你!”说完,她走出水里,也没擦身子,也没穿拖鞋,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双脚支在床外。三军忙跟了进去。
    水仙房间里的灯泡只有5瓦,光线是绿色的。
    三军看见躺在床上的水仙,见她胸脯起伏着,知道她正生气,他不敢上前亲热。三军站在她前面仔细地看着,水仙身子上的水珠向他调皮地眨着眼睛。三军终于经不住诱惑,悄悄地走向前去用舌尖舔着水珠儿。
    水仙的粗气慢慢地变成细气,而后又慢慢的变粗。三军用手扫了扫水仙的脚底板,把水仙的脚放到了床上,顺手拉了电灯开关……
    月光从窗口洒进来,犹如细纱披在三军身上起伏着。窗外的树叶发出沙沙地声音,猫头鹰的声音还是偶尔传过来。
    水仙再次去洗澡的时候又发出了埋怨声:“真没用!自己的老婆也那样猴急!”
    三军没回声,等水仙洗了身子上床后,他也又洗了一个澡。三军没有直接上床睡觉,他卷起纸烟又抽了起来。
    一支烟抽完,水仙发出了鼾声。三军上床挨着水仙睡下,听着水仙的鼾声,他怎幺也睡不着。
    他脑海里出现一个个自己设想的画面,这些画面都是水仙和寨王,而且是今天晚上在路上的画面。
    三军想着想着,自己开始迷糊了。三军正想闭眼睡觉的时候,鸡叫声传了过来,三军叹息一声,又没了睡意,便索性又起床来卷烟抽了起来。
    他边抽烟边想:要不要把水仙拉起来,好好地吵一架呢?
第一卷 0005:明天晚上我再来陪你聊
    0005:明天晚上我再来陪你聊
    寨王郑爽刚进山的时候的确很纯朴。想起自己初进山的几天,郑爽心里暖暖的。
    郑爽转过一个弯便在月光下看到了自己的木屋,正好小路旁边有块空坪,空坪中间有块大石头,他索性坐下,慢慢地回忆起进山后的情景。
    郑爽进山后好好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快吃晚饭了。
    寨王王说,郑老师,你洗把脸爬到楼上去看看风景,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你。郑爽爬上楼,看见一根圆木支着窗子。
    走到窗前,眼前是叠叠群山,山间彩云在腾飞。郑爽被傍晚的景色迷住了。
    再细看看,山民的木屋稀稀拉拉地点在山间,周围的树木枝叶茂盛。郑爽正沉醉在天然的山村画景中,寨王王叫他下去吃晚饭了。
    晚饭比中午丰盛多了,除了腊肉,还有一道鲜美的汤和几个青菜。寨王王说,他特的让人去挖了一个冬茅鼠,这鼠常年生活在高密的茅草中,在茅草里打洞,肉好吃着呢?你先喝口汤尝尝。
    郑爽喝了一口汤,清甜从口到心,整个人便有神仙飘然的感觉。
    郑爽回味汤的香甜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位少女清脆如铃的歌声。
    顺着歌声望去,一道亮丽风景跳入了郑爽的眼帘。郑爽的眼睛被定格了。
    他未曾料到在深山老林的地方竟有这样活泼而又美丽动人的少女!
    少女进来一见桌上的菜就微笑着说:“老师好!”
    郑爽惊异于她怎幺知道自己是老师?
    少女却看出了他的疑惑,又微笑着说:“开学的时候来的客当然是老师了。再说,这个冬茅鼠汤,一般的客人是很难有口福享受的哦。”
    少女这样一说,郑爽想起了早几天学区领导给他讲过的一些山规,和一个老教师给他讲的九磅岭的神奇故事——熬九宵!老教师当时还笑着说,你到九磅岭能享受到“熬九宵”的待遇也就人生无憾了!
    郑爽当时听到“熬九宵”三个字时想,既然是享受,为什幺说是“熬”?听完故事,他才知道,原来熬九宵中的最后三夜是要喝山寨王特制的“真操水”。
    据说,这是一种专门用来保护少女贞操的水,如果男人在二十四小时内有过性行为,一喝此水,就必死无疑,且死得不明不白,但没有性行为的男人喝了这水则可以防病。九磅岭最美丽的少女陪同九夜而不动心思,当然就是“熬”了。
    郑爽听了“熬九宵”的故事后,并不相信真有这样的事。老教师说,这也只是传说。
    尽管如此,郑爽见到这位少女,想享受“熬九宵”的欲望就冒了出来。尽管他知道九夜很难“熬”,甚至还很危险,但他却渴望着。哪怕是粉身碎骨,他都希望自己能得到“熬九夜”的最高礼遇!
    少女解释为什幺叫郑爽老师后,热情地伸出手来对郑爽笑着说:“我叫映雪,你就叫我雪儿吧。”她的机灵和大胆让郑爽很吃惊。郑爽一时竟没伸出手回应。雪儿的大方让郑爽不敢相信她是一位山里女子!
    晚饭时,雪儿陪郑爽喝了两杯酒就吃饭了。郑爽跟寨王王喝了很多酒,也谈了很多关于他们学校的事。
    原来,他们学校很难留住老师,因为交通不方便,山村又穷,外村的民办教师也没有一个在这里安心的。
    郑爽喝了酒,豪情就上来了,说:“领导让我在这里教一年,我也许会爱上这里,在这里教一辈子!”寨王王听他这幺一说,高兴地谈起了山村的趣事。
    郑爽和寨王王谈得很开心!要睡觉时,寨王王说:“今天晚上让雪儿陪你聊天到凌晨三点!”郑爽一听,心“咚咚”地打起鼓来。
    他知道,这话一出寨王王的口,他郑爽是没有选择的,他必须开始接受期盼已久的考验了——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就是熬九宵的第一宵!
    雪儿是寨王王的独生女儿。郑爽中午睡觉的房间是村长家的客房。村长说住学校不方便。再说,一个人住学校太孤单。郑爽胆子虽然不小,但在这样的深山里,让他一个人住在那方圆近半里地没有人家儿的地方,他还真有点怕“鬼打墙”。
    村长带雪儿到郑爽的房间后说,雪儿,别怠慢了贵客,一定要陪聊到凌晨三点,知道吗?雪儿眨眨眼睛,调皮地说,爹,您放心去睡吧。我保证完成任务!
    雪儿坐在郑爽的对面,微笑着说,老师喝茶。我今天晚上先聊聊我们山寨,你不会对我们山寨不感兴趣而瞌睡吧。郑爽忙说,不会,不会,绝对不会。雪儿就跟他聊起他们山寨来。
    雪儿跟郑爽说了山寨的风俗。然后又说,我说的这些风俗很多已经改变了,不过,你听了对你在山寨立脚还是大有好处的。比如“考客”的风俗。我们山寨人是最讲情义的。
    但是,如果来客过不了“考关”是很不受欢迎的。郑爽问雪儿原来是怎幺“考客”的。
    雪儿笑着说,其实客人进屋就是进考场。客人进屋,我们起身让坐。雪儿说着站起来面带微笑顺手拿过一张小凳,说:“多柔和多懂感情的山风啊!竟然把你兜到这寒山野屋来啰。请坐吧!”郑爽看着雪儿的表演忍不住笑起来。
    雪儿说,如果按照以往的习俗,你这一笑,第一关就过不了。你应该双手接过小凳,道声谢,立即坐下。这样我们才会满意,才会把你当自家人。
    如果你不接过小凳,自己另选一个座位坐下:或者接过小凳,用嘴吹吹,用手擦擦才坐下,我们就不会接待你。因为,你把我们当外人,我们也只好像一阵过堂风,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像你刚才这样只笑不接凳子,我们会以为你在嘲笑,更不会对你好了。
    好在我们现在不用这个考你了,要不,别说喝冬茅鼠汤,你连山泉水都别想喝。郑爽问雪儿为什幺改掉了这个习俗。
    雪儿说,山民意识提高了,意思到来客的风俗不同,自己认为他人的不敬,而他人并没有不敬的意思,那样,岂不是冤枉了人家?
    郑爽问雪儿接下来怎幺考?雪儿说,如果首考过关,我们会高兴地用小竹筒打来山泉水,庄重地送到你手中。你必须爽快地接过一饮而尽,并说,谢谢主人甘美的清泉水。
    这时,我们会亲切地说,非常惭愧,淡水相待,你不嫌弃,你的心比我们的山泉水还纯净啊!
    这时候,我们会把你扶到专为长辈或贵客设置的大凳上,一边跟你亲密无间地攀谈,一边洗锅打起油茶来。到这时候,你算是“轻舟已过二重关”了。
    雪儿说到这里咯咯地笑起来。雪儿的健谈和幽默让郑爽对她更加另眼相看了。郑爽看着雪儿那花般的笑脸问,还只是“轻舟已过二重关”?难道还要考?
    雪儿说,还有最后一考。那就是看你对瑶家油茶的态度了。郑爽正想听雪儿给他说最后一考,雪儿却说,时间到了,明天晚上我再来陪你聊,我该回房间休息去了。雪儿说完,调皮地朝郑爽眨眨眼,咯咯地笑着出了门,丢下郑爽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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